第33章不愧是太子殿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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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 不愧是太子殿下
大家說她心機歹毒，為了爭寵不擇手段，大家說得似乎也沒錯。
當初是她心甘情願留在太子身邊當個側妃的。
大家都盯著她，目光中充滿了得意、憤恨。大家都在盯著太子殿下，目光咄咄逼人，期待他能懲治太子良娣。
太子殿下會怎麽處理她？
“啪——”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徐儀嫤的頰畔。
徐儀嫤跌坐在地上，視線模糊了，可眼中的唐九治卻是那麽清晰。
太子殿下走到太子妃身旁，將太子妃攔腰抱起，從她眼前徑直走過。
徐儀嫤望著他們，眼前閃過前世的情景。
前世，太子殿下舍命沖進火海裏把太子妃救出，抱著她從徐儀嫤眼前匆忙而過。他只顧著救太子妃，可曾留意過她？她衣服都沒來得及穿，套了件長袍就出來了，披頭散發的，像個傻子。
那日氣溫驟降，她一個人站在冷風裏，渾身發抖，卻換不來他的一個眼神。大約，怪她沒沖進去救太子妃？後來，他聽信讒言，咬定是她利用太子妃的單純善良，唆使太子妃去救的火，想趁機殺了太子妃。那時，他沒有發火。
後來，阿姌跑回了漠北。他得不到阿姌，把怒氣悉數發洩到她身上。這件事也被他拿來秋後算賬，罵她狠毒，什麽難聽的話都說。諸如“我不喜歡你，我不喜歡你，我對你只是利用！”這樣殘忍的、她最不敢聽的話，他重覆著說了一百遍。前世的太子殿下、今生的太子殿下、眼前的太子殿下……他的模樣化身為一把把利劍，在她的眼前浮蕩，紮進她的內心。徐儀嫤強忍住眼中的淚水，可淚水還是流了下來。
太後準備廢了太子。
今兒個是望日，上京五品以上的官員需要前來參加早朝。五更五點，鼓聲敲響，監察禦史領百官入，文武分列殿庭左右。一切就緒，傳警鳴鞭後，太後登上禦座。東宮官居上臺，太子殿下居太後身側……太後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空座位，開始進行發難，“呦，今兒個挺熱鬧，大家都來了……今兒個幾啊？徐丞相你來說。”
徐丞相回稟道:“啟稟太後，今兒個十五。”太後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，“哦，今兒個十五啊。怪不得呢，每逢一逢十五開朝會是吧？”每逢一逢五聖上需組織朝會，聖上不能上朝，由太子監國，按照祖制，太子殿下今兒個應該代替聖上臨朝，會見大臣，稟報政事。太子如果誤了時辰，則被視為荒嬉朝政，太後可以對其進行懲罰。太後望了眼宮殿門口，仍舊不見太子的身影，不由冷冷一笑，沈聲道:“上朝的時辰已到，太子仍未臨朝，老身不得不按照祖制，廢除唐九治的太子之位……來人，寫詔書。”
“大周十九年，太子唐九治……”殿庭內，廢除太子之位的詔書在進行著，而在皇宮門口，太子殿下騎馬等人帶著那老嫗，已經進入了皇宮，正在往殿庭趕。
幾天前，太子殿下跟周淵去了趟宜陽。
他們來到一處煤礦，勞作者有孩童、老人、夫人，他們背著沈重的畚箕，佝僂著疲憊的身體，往車鬥裏運送煤。
周淵找到了那個老人。臉上瘦削得幾乎要露出白骨，面色黃黑，與其說她的神色是悲哀的，倒不如說她已木然，瘦弱不堪的身體上掛著個畚箕，征征站著，空洞的眼神直直望著天空，傻笑。聽說有人要買走她，大家開始議論紛紛:她是個傻子，不會說話，倒是會寫字，說自己是皇後的妹妹，一定是瘋了，你要她個傻子幹什麽，一大把年紀了，不中用了，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呢。那婦人見周淵要帶走她，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情，開始拼命掙紮。
周淵笑著說，“老人家您別怕，您的皇後姐姐想您了，想跟你團聚呢……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。”那老婦人聽罷怔楞許久，若不是眼珠子轉了一下，根本看不出她是個活物，沈默怔楞良久後，哇地一聲哭了。她是個啞巴，哭不出聲，嗚嗚哇哇的，看著讓人更加難受。周淵帶走了她。
“表哥，我們走吧。”
身後的少年卻是定住了腳步，目光覆雜地看著這些勞作者。
“老竇出息了，別看人家是個傻子，有人要。咱們呀，還是踏踏實實幹活吧。誰讓突厥連年騷擾邊境，與其被突厥兵踐踏，還不如在這兒混日子，累是累了點兒，不過，能活命。”一個中年男子說道。
“我真羨慕你，正值壯年。我就慘了，我那幾個兒子都去寺院了，家裏也沒個勞動力，前朝還知道給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一些補助，你看咱們朝廷，大把的銀子都給突厥了。”一個六十歲的老人說道。
看見自家殿下盯著他們看，鄭青將軍走到跟前，小聲道:“需不需要臣滅口。”
“不要。沒有我的命令，你不許擅作主張。”
望著這群可憐人，太子殿下喃喃自語道:“帝王之路是弧度的、是殘忍的、是沾滿鮮血的，可若是沾染上了百姓的血，那我的努力就失去了意義、喪失了本心。”
官員寫好了詔書，只要一宣讀，唐九治的太子之位就被廢除了。
“好了，不等了，開始宣讀詔書。”
“大周十九年……大周太子唐九治……”
然而就在這時，宮殿外傳來一陣響亮的聲音，“太子殿下駕到。”
太後沒想到他回來了，臉色一變，心裏不由開始擔心起來。
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，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踱步進來，身上穿著玄色繡祥雲長袍，金冠束發，腰際一條黑色繡金腰封，雙眸靜默，神情陰沈。太子殿下朝太後大步走來，目光從殿內眾人的身影上淡淡掠過，最終定格到坐在禦座上的太後身上，跪倒地上施禮道:“孫兒參見太後。”
“你去做什麽了？今兒個早朝，身為太子的你誤了時辰，老身不得不給大家夥一個交代。”
“啟稟太後……”太子殿下頓了頓，然後擡起頭，看向太後的雙眼中閃過一抹晦澀不明的笑意，“孫兒去宜陽找到了一個人。”
咚——
太後手裏的拐杖砸落到了地上。
徐儀嫤抱著貍奴走到窗邊，外頭陽光正好，回身瞧了眼黃銅盤裏的香篆鐘，一圈正在焚熏的沈香已燃盡了二十刻，也就是說時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，香是早晨卯時點的，那現在約摸是巳時了。早朝應該結束了，不知道他有沒有守住自己的太子之位……思忖間，徐儀嫤懷裏的貓叫了一聲，她低頭瞧了瞧，小東西伸腿打了個哈欠，這可愛模樣讓她忍不住一笑。其實她並不喜歡小貓小狗的。記得小時候，安寧公主總用她養的小貓小狗嚇唬她，有一次去宮裏參加宴會，她被安寧公主養的貓嚇得跑來跑去，一下子成了全場的焦點，當時真是丟死人了。這貍奴是周淵的，眼下周淵到宜陽辦事去了，就把這貓兒托付給了她。
徐儀嫤命周淵去宜陽尋找太後親妹的下落，不過，她並不打算拿這件事威脅太後，而是……
她走到桌案前坐下，桌上放著一本《前朝拾遺》，講的是前朝皇帝如何除掉外戚，實現親政的故事。敵強我弱，唐九治若想保住太子之位，絕不能現在就跟太後鬥爭，而是應該打動她，如何打動她，徐儀嫤想到了一個法子，那就是讓太後跟親妹妹團聚。唐九治這人偏執狠厲，手段殘忍，讓他跟太後講和，簡直比登天還難，所以，徐儀嫤把尋找太後親妹這件事交給了周淵。
不知道阿唐有沒有完成任務，如果沒有按照她說的做，到宜陽找到太後親妹，讓她們在今日的早朝上相認團聚……那，唐九治的太子之位恐怕真就保不住了，梁王上位，她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。懷裏的貓兒很不安生，小爪子一直撓她的心口，衣襟被扒拉開了，露出佩戴在胸前的玉佩。
徐儀嫤攏了攏衣襟，手指碰到玉佩時，腦中忽然想起兄長的話。記得在雁門關與兄長分別時，兄長千叮嚀萬囑咐，讓她一定要保管好這玉佩，在她被立為皇後之前，不能示之以人。這玉佩明顯是前朝的東西，是娘親留給她的。娘親怎麽會跟前朝扯上關系？兄長的話也很奇怪，好像篤定了唐九治會稱帝，她會被立為皇後似的。可上一世，她明明連親眼見證唐九治登基的機會都沒有，就被毒死了呀。
她坐在書案前，一面思索這枚玉佩的寓意，一面焦急地等待早朝的結果。
不多會兒，她就聽見門外響起一個聲音。“表哥……等等我……等等我呀。”
徐儀嫤聽出了聲音的主人，是周淵回來了，她霍地從榻上起身，抱著貓出去。
走到門口時，猛然感到一陣清冷的氣息，緊接著目光撞進一雙沈而暗的眸子裏。他站在門口，沈默地望著她，日光暉麗灼爍，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碎影，一半清雋秀氣，一半森冷陰郁。好幾天沒見，他好像瘦了。五官線條更加淩厲，臉色不大好，很疲憊的樣子，烏沈沈的眸子裏有暗沈的血絲，第一次見他累成這樣，好似一只剛剛殺出重圍的野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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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說她心機歹毒，為了爭寵不擇手段，大家說得似乎也沒錯。
當初是她心甘情願留在太子身邊當個側妃的。
大家都盯著她，目光中充滿了得意、憤恨。大家都在盯著太子殿下，目光咄咄逼人，期待他能懲治太子良娣。
太子殿下會怎麽處理她？
“啪——”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徐儀嫤的頰畔。
徐儀嫤跌坐在地上，視線模糊了，可眼中的唐九治卻是那麽清晰。
太子殿下走到太子妃身旁，將太子妃攔腰抱起，從她眼前徑直走過。
徐儀嫤望著他們，眼前閃過前世的情景。
前世，太子殿下舍命沖進火海裏把太子妃救出，抱著她從徐儀嫤眼前匆忙而過。他只顧著救太子妃，可曾留意過她？她衣服都沒來得及穿，套了件長袍就出來了，披頭散發的，像個傻子。
那日氣溫驟降，她一個人站在冷風裏，渾身發抖，卻換不來他的一個眼神。大約，怪她沒沖進去救太子妃？後來，他聽信讒言，咬定是她利用太子妃的單純善良，唆使太子妃去救的火，想趁機殺了太子妃。那時，他沒有發火。
後來，阿姌跑回了漠北。他得不到阿姌，把怒氣悉數發洩到她身上。這件事也被他拿來秋後算賬，罵她狠毒，什麽難聽的話都說。諸如“我不喜歡你，我不喜歡你，我對你只是利用！”這樣殘忍的、她最不敢聽的話，他重覆著說了一百遍。前世的太子殿下、今生的太子殿下、眼前的太子殿下……他的模樣化身為一把把利劍，在她的眼前浮蕩，紮進她的內心。徐儀嫤強忍住眼中的淚水，可淚水還是流了下來。
太後準備廢了太子。
今兒個是望日，上京五品以上的官員需要前來參加早朝。五更五點，鼓聲敲響，監察禦史領百官入，文武分列殿庭左右。一切就緒，傳警鳴鞭後，太後登上禦座。東宮官居上臺，太子殿下居太後身側……太後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空座位，開始進行發難，“呦，今兒個挺熱鬧，大家都來了……今兒個幾啊？徐丞相你來說。”
徐丞相回稟道:“啟稟太後，今兒個十五。”太後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，“哦，今兒個十五啊。怪不得呢，每逢一逢十五開朝會是吧？”每逢一逢五聖上需組織朝會，聖上不能上朝，由太子監國，按照祖制，太子殿下今兒個應該代替聖上臨朝，會見大臣，稟報政事。太子如果誤了時辰，則被視為荒嬉朝政，太後可以對其進行懲罰。太後望了眼宮殿門口，仍舊不見太子的身影，不由冷冷一笑，沈聲道:“上朝的時辰已到，太子仍未臨朝，老身不得不按照祖制，廢除唐九治的太子之位……來人，寫詔書。”
“大周十九年，太子唐九治……”殿庭內，廢除太子之位的詔書在進行著，而在皇宮門口，太子殿下騎馬等人帶著那老嫗，已經進入了皇宮，正在往殿庭趕。
幾天前，太子殿下跟周淵去了趟宜陽。
他們來到一處煤礦，勞作者有孩童、老人、夫人，他們背著沈重的畚箕，佝僂著疲憊的身體，往車鬥裏運送煤。
周淵找到了那個老人。臉上瘦削得幾乎要露出白骨，面色黃黑，與其說她的神色是悲哀的，倒不如說她已木然，瘦弱不堪的身體上掛著個畚箕，征征站著，空洞的眼神直直望著天空，傻笑。聽說有人要買走她，大家開始議論紛紛:她是個傻子，不會說話，倒是會寫字，說自己是皇後的妹妹，一定是瘋了，你要她個傻子幹什麽，一大把年紀了，不中用了，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呢。那婦人見周淵要帶走她，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情，開始拼命掙紮。
周淵笑著說，“老人家您別怕，您的皇後姐姐想您了，想跟你團聚呢……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。”那老婦人聽罷怔楞許久，若不是眼珠子轉了一下，根本看不出她是個活物，沈默怔楞良久後，哇地一聲哭了。她是個啞巴，哭不出聲，嗚嗚哇哇的，看著讓人更加難受。周淵帶走了她。
“表哥，我們走吧。”
身後的少年卻是定住了腳步，目光覆雜地看著這些勞作者。
“老竇出息了，別看人家是個傻子，有人要。咱們呀，還是踏踏實實幹活吧。誰讓突厥連年騷擾邊境，與其被突厥兵踐踏，還不如在這兒混日子，累是累了點兒，不過，能活命。”一個中年男子說道。
“我真羨慕你，正值壯年。我就慘了，我那幾個兒子都去寺院了，家裏也沒個勞動力，前朝還知道給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一些補助，你看咱們朝廷，大把的銀子都給突厥了。”一個六十歲的老人說道。
看見自家殿下盯著他們看，鄭青將軍走到跟前，小聲道:“需不需要臣滅口。”
“不要。沒有我的命令，你不許擅作主張。”
望著這群可憐人，太子殿下喃喃自語道:“帝王之路是弧度的、是殘忍的、是沾滿鮮血的，可若是沾染上了百姓的血，那我的努力就失去了意義、喪失了本心。”
官員寫好了詔書，只要一宣讀，唐九治的太子之位就被廢除了。
“好了，不等了，開始宣讀詔書。”
“大周十九年……大周太子唐九治……”
然而就在這時，宮殿外傳來一陣響亮的聲音，“太子殿下駕到。”
太後沒想到他回來了，臉色一變，心裏不由開始擔心起來。
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，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踱步進來，身上穿著玄色繡祥雲長袍，金冠束發，腰際一條黑色繡金腰封，雙眸靜默，神情陰沈。太子殿下朝太後大步走來，目光從殿內眾人的身影上淡淡掠過，最終定格到坐在禦座上的太後身上，跪倒地上施禮道:“孫兒參見太後。”
“你去做什麽了？今兒個早朝，身為太子的你誤了時辰，老身不得不給大家夥一個交代。”
“啟稟太後……”太子殿下頓了頓，然後擡起頭，看向太後的雙眼中閃過一抹晦澀不明的笑意，“孫兒去宜陽找到了一個人。”
咚——
太後手裏的拐杖砸落到了地上。
徐儀嫤抱著貍奴走到窗邊，外頭陽光正好，回身瞧了眼黃銅盤裏的香篆鐘，一圈正在焚熏的沈香已燃盡了二十刻，也就是說時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，香是早晨卯時點的，那現在約摸是巳時了。早朝應該結束了，不知道他有沒有守住自己的太子之位……思忖間，徐儀嫤懷裏的貓叫了一聲，她低頭瞧了瞧，小東西伸腿打了個哈欠，這可愛模樣讓她忍不住一笑。其實她並不喜歡小貓小狗的。記得小時候，安寧公主總用她養的小貓小狗嚇唬她，有一次去宮裏參加宴會，她被安寧公主養的貓嚇得跑來跑去，一下子成了全場的焦點，當時真是丟死人了。這貍奴是周淵的，眼下周淵到宜陽辦事去了，就把這貓兒托付給了她。
徐儀嫤命周淵去宜陽尋找太後親妹的下落，不過，她並不打算拿這件事威脅太後，而是……
她走到桌案前坐下，桌上放著一本《前朝拾遺》，講的是前朝皇帝如何除掉外戚，實現親政的故事。敵強我弱，唐九治若想保住太子之位，絕不能現在就跟太後鬥爭，而是應該打動她，如何打動她，徐儀嫤想到了一個法子，那就是讓太後跟親妹妹團聚。唐九治這人偏執狠厲，手段殘忍，讓他跟太後講和，簡直比登天還難，所以，徐儀嫤把尋找太後親妹這件事交給了周淵。
不知道阿唐有沒有完成任務，如果沒有按照她說的做，到宜陽找到太後親妹，讓她們在今日的早朝上相認團聚……那，唐九治的太子之位恐怕真就保不住了，梁王上位，她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。懷裏的貓兒很不安生，小爪子一直撓她的心口，衣襟被扒拉開了，露出佩戴在胸前的玉佩。
徐儀嫤攏了攏衣襟，手指碰到玉佩時，腦中忽然想起兄長的話。記得在雁門關與兄長分別時，兄長千叮嚀萬囑咐，讓她一定要保管好這玉佩，在她被立為皇後之前，不能示之以人。這玉佩明顯是前朝的東西，是娘親留給她的。娘親怎麽會跟前朝扯上關系？兄長的話也很奇怪，好像篤定了唐九治會稱帝，她會被立為皇後似的。可上一世，她明明連親眼見證唐九治登基的機會都沒有，就被毒死了呀。
她坐在書案前，一面思索這枚玉佩的寓意，一面焦急地等待早朝的結果。
不多會兒，她就聽見門外響起一個聲音。“表哥……等等我……等等我呀。”
徐儀嫤聽出了聲音的主人，是周淵回來了，她霍地從榻上起身，抱著貓出去。
走到門口時，猛然感到一陣清冷的氣息，緊接著目光撞進一雙沈而暗的眸子裏。他站在門口，沈默地望著她，日光暉麗灼爍，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碎影，一半清雋秀氣，一半森冷陰郁。好幾天沒見，他好像瘦了。五官線條更加淩厲，臉色不大好，很疲憊的樣子，烏沈沈的眸子裏有暗沈的血絲，第一次見他累成這樣，好似一只剛剛殺出重圍的野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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